玄烬闻言,清俊的双眉更深蹙起。

    这就是女孩说话不正经之处。

    她虽然口中说的是好话,但每每因为太过夸张,反倒叫人信不及,因不知她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。

    玄烬目光淡淡,往女孩面上一探便又收回。他有心想问通天高墙之事,却很清楚,不能打草惊蛇,若主动问,反倒叫他处境不利,因此只能暗中引导,等待女孩自己吐露。

    “哥哥昨夜睡得好吗?”姜妙戈先问道:“身体可恢复了?”

    昨日玄烬对雍池连用两道魅惑术,导致灵力空竭,异常虚弱。随后又因为要维持住这两道魅惑术,他不间断得大量输出灵力,根本得不到休息。这种状况直到入夜之后,才略有好转,大约是雍池入睡之后,维系魅惑术所需要的的灵力有所下降了。

    玄烬不知她这样问,在关切他身体之下,还藏了别的什么意图,因此只谨慎道:“似是比昨日好些了。”

    姜妙戈昨夜研究破解通天高墙之法的时候,还挑了几本社会心理学的书,翻了翻看要怎么对待有精神问题的人。虽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正常,甚至还有几分病弱,但他的真身要捏碎太阳、使天地俱灭的那一幕,给姜妙戈留下了太深的阴影。所以姜妙戈并不过分的,暂且把他划到了“精神存在问题人士”之中。

    书中给出了很多治疗方法。

    姜妙戈从中总结,当下可以实施,又不会带来负作用的,有三条。

    一是多晒太阳;二是接触大自然;三是养宠物。

    红粉楼花圃中,玄烬握着女孩塞来的短柄铁锹,顶着温煦的太阳,立在百花丛中,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姜妙戈倒是很适应,自己戴好了斗笠,抬了另一只,示意少年低头,要给他戴上。

    玄烬握着沉甸甸的短柄铁锹,一时没有动。

    姜妙戈便踩上一旁的石阶,踮脚给他戴上红绸覆面的斗笠,笑道:“我特意选了一个最好看的。红色果然衬哥哥。”

    花圃中的百花,原是供给楼中姑娘日常使用的,或摆设,或簪发,都新鲜好看。

    姜妙戈已经兴致勃勃挥动铁锹,为各色鲜花松土。